阮初然一愣,下意识回头。
看见了祁天成消失在巷子远处的背影。
明白过来他默默护了自己一路,她心口一颤。
但很快,阮初然就收回视线。
她知道傅瑾琛只是为了膈应她才故意这么说,可她还是郑重解释:“我跟祁天成只是碰巧遇上了,你跟我说这话我不放心上,但请你别在外面乱说,天成清清白白,不要污了他的名声。”
在前世,祁天成参军是成功了的。
在自己嫁给傅瑾琛后没多久,祁天成就去了部队,再之后傅家落魄,阮初然直至死也没见过他一面。
别人不知道,可阮初然知道以祁天成的家境能参军是多么不容易。
自己已经因为悔婚伤害过他一次了,不能让他再受自己影响。
见她如此维护祁天成,傅瑾琛神色间更显鄙夷:“我没兴趣到处去跟人说我被戴了绿帽子。”
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永远是那么难听。
阮初然心口堵得闷,却知道他说话算话,没再说什么。
婚后三天是回门日。
按礼是要夫妻一起回娘家的。
但这天一大早,阮初然起来时,傅瑾琛早就不见踪影。
前世也是如此。
阮初然没有再跟前世一样到处去找他,她知道,就算找到了人,他也不可能跟她一起回去。
阮初然独自买了些补品回了娘家。
“妈,我回来了!”
阮初然刚进屋,阮母匆忙迎出来,可见到是她一个人回来时,眼里喜意转瞬变成怒火:“他竟敢让你一个人回门!?”
这年头发生这种事,阮初然只怕要被戳着脊梁骨取笑一辈子!
阮母当即气得咳嗽不止。
阮初然吓了一跳,慌忙上前轻拍阮母后背:“妈,您别生气……”
她其实并不在乎,但对上阮母悲愤忧痛的神情,喉头也堵涩万分。
赶忙拿药给阮母服下后,阮初然迅速找了借口道:“他今天就是正好有点正事,没时间!您看,这些都是他特地要我买的……”
阮初然尽力替傅瑾琛找补,可亲眼见过傅瑾琛跟阮晓梅拉扯不清的阮母又怎么会信?
看着女儿担忧的脸,阮母压下胸口的痛,到底没再多说什么,装作信了。
之后半个月。
阮初然每天照常上班,傅瑾琛整天不着家,两人见面机会很少。
这样的日常阮初然上辈子已经经历过。
如今倒是适应得很,只专注自己的工作,也不想去多问他的行踪。
直到这天。
阮初然刚下班回到家,门外就传来人大喊——
“初然!你快去歌舞厅!你男人跟人打起来了!”
“什么?!”
这话让阮初然心中咯噔一下。
上一世,傅瑾琛就是在歌舞厅为了阮晓梅打架,最后竟将人打瘫,被抓进了牢中!还是傅父费劲了法子才庭外和解。
但对方家也并未就此罢休,放下狠话不会让傅家好过!
这之后没多久,傅父就在海上出了事,从此傅家一落千丈。
可这些事,应该都是三个月后的事了!
怎么现在就发生了?
阮初然顾不上许多,加快步伐冲去歌舞厅。
等她到时,场面已经一团糟。
傅瑾琛和那人打得不可开交,阮晓梅站在一旁慌张大哭。
那人在傅瑾琛一拳之下倒在了地上,暴怒上头的傅瑾琛却一把拎起旁边的铁凳,朝着那人的背后就要砸下去!
这画面冲击让阮初然几乎是无法思考,直接冲了过去。
生生挡下了这一击!
一声骨头裂开的声响。
阮初然倒在地上,痛得昏了过去。
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。
巨大的惊愕从傅瑾琛眼里涌现,手中铁凳砰然坠地。
再次睁开眼,阮初然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。
整个右边身子都被绷带缠绕,她呼吸一口都觉得疼。
这时,傅母担忧的声音响起:“初然,你醒了!感觉怎么样?医生说你是肩臂骨折,要住院。”
傅母眼底透着浓切歉意。
阮初然强撑着坐起身,才发现病房里,傅瑾琛、傅父傅母都在。
傅瑾琛站在傅母身后,脸上印着明显的巴掌印。
阮初然开口第一句就是问:“那人没出事吧?”
听她醒来还挂记着这事,傅母当即眼眶都红了,“没,那人只是些皮外伤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阮初然松了一大口气。
傅母和傅父去喊医生来看看。
病房里剩下两人。
“你跑过来多管什么闲事?”
傅瑾琛看着她,眉头紧蹙,不解又带着几分暴躁:“别以为你这样就想让我欠你人情,我现在就去卸了他的胳膊,还了你的!”
阮初然不可置信抬眼看他。
几乎是毫不犹豫,她抬起没受伤的左手——
狠狠甩了傅瑾琛一巴掌!